这老头，他吃了什么？
____简评桑永海《人，就是他所吃的东西》
赵平/文
《人，就是他所吃的东西》，这是作家、文学评论家桑永海先生出版的一本新著读书随笔集，由长春出版社出版，是我省全民阅读文学欣赏丛书之一。书中精选了作者近20年发表在京沪等地著名文化报刊上的篇什。
桑先生我们认识很多年了，他是一个很性情的老头，文质彬彬，而又率性而为，说到激动处有时也会气愤地骂上两句。这样的人为文，自然也会不藏不掖，不吐不快。“人，就是他所吃的东西”，这是德国大哲学家费尔巴哈的一句话，桑先生借用来做书名，很有意思。研究这本书，就要研究这老头，这老头究竟吃了什么？他又吐出了什么？
著名学者中科院文学所教授张梦阳先生评价桑永海，说他“性情中人，耽读经典，且深习文章之道。出手之文，大多性灵而老熟、朴厚而机警、平实而内巧，非经长年细读、深思、静观，又以率性出之，不可得也。”我深以为然，此书就是证明。
纯正的阅读趣味，这是桑先生阅读的基本原则。对于“阅读”来讲，作为一个评论家，桑先生应该是一个“杂食动物”，但是少年时代所培养起来的“纯正阅读趣味，滋养成就了他崇高、优美、深邃的文学理想精神"(省作协主席张未民语）和“高大上”的文学品位。这本书里评论的人物及著作都堪称经典，一点也不杂，且没有故作惊人的奇谈怪论、借以博人眼球的“惊人之语”。很多随笔用了几乎抒情的笔调去评论一个伟大的作家、一个民族伟大的文学传统，里面带有自己深切的阅读体会，这种充满了感情色彩极富抒情格调的评论，是一种融入血脉对文学的虔诚和对现代人阅读的一种深长忧思，我看这实际是一部“读书美文”，当今少见的文体 。
这里有俄罗斯文学辽阔大地上的苦难、这里有德国文学巨匠歌德深长的忧思、这里有英国抒情诗人雪莱云雀纯净的歌唱、这里有欧罗巴浪漫主义诗人拜伦的英雄气质，当然这里也有《诗经》的古朴、浪漫，也有离骚的悲吟、苦痛……噢，这老头，原来吃了那么多有营养的东西，而且从少年时就开始吃。他的阅读史也决定了他今天的文学品质和文字质地，高雅，有贵族气质，而且又有英雄主义的澎湃、浪漫主义的激情，读之让人千肠百转，回味无穷。
对于经典的评论，很容易老生常谈，可是桑先生的评论却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，有理、有识、有趣，而且充满文采，甚至很有画面感。桑先生掌控语言的能力可见一斑。
书中有两辑是专门谈青少年如何阅读的，我对桑先生这一点尤其感动。他退休前，是一名出色的语文教师。对青少年的阅读一直关心。这是一个有良知、有远见、有卓识的知识分子的一种责任、一种担当，他做了很多大作家不屑做的“余事”。或者说，他更有能力做这件事。他对青少年阅读的缺失、对现在考试制度的深刻批判、对生硬的语文教育深远的忧思，让我们又看到了一个浑身是刺的桑先生的笑骂。他和媒体人、高级编辑龙欣先生关于“全民阅读”一席谈，真是刺刀见血，锋芒毕露，痛哉、快哉！这时候，这老头又像吃了枪药，他是如此的不留情面，又如此的精准，不愧在教育一线战斗过的“战士”。
写这篇稿的几天前，桑先生赠我这本书，我的一个高中学生看过，爱不释手，被她要走了。可见这本书对青少年的吸引力，也验证了省全民阅读协会出版这部书的眼力。我相信，这部读书美文集会受到广大教师、家长、青年学生和文学爱好者欢迎的。
在我省文学评论界，桑先生已是重要人物，给他的评论写评论，挺难，好在经年交往，对先生有一点了解，知道他“吃”了什么，至于，以后还能给读者“吐”出什么，我们只能翘首期盼。
——原载2015年11月17日江城晚报21版悦读版
